石窟保護:從“流沙地”到“先行者”
走進敦煌石窟監測中心,打開甘肅省石窟寺監測預警平臺,敦煌莫高窟等6座石窟的旅游開放狀況、文物保護現狀、洞窟本體及微環境監測等內容盡收眼底,相關動態實時更新。
最遠的慶陽北石窟寺,距離莫高窟超過1500公里。為了更好掌握風對洞窟的影響,莫高窟風蝕氣象站可提供離地面10厘米至200厘米共五個高度的風速,數據之細令人驚嘆。
這是2023年4月25日拍攝的莫高窟窟區(無人機照片)。新華社記者 陳斌 攝
敦煌石窟監測中心主任王小偉介紹,“風險監測—綜合預報—提前預警—及時處理”的遺產保護管理工作模式,旨在最大限度地減少各種風險因素對遺產造成的危害,實現變化可監測、風險可預報、險情可預控、保護可提前。
在石窟寺得到精細管理的當下,回首80年前敦煌文物保護事業初創之時,更能感受滄桑巨變、體悟前輩艱辛。
2024年6月7日,在敦煌石窟文物保護研究陳列中心,游客參觀莫高窟復制洞窟第276窟壁畫。新華社記者 郎兵兵 攝
1944年,國立敦煌藝術研究所在大漠中成立。那時,莫高窟已荒廢近400年。流沙從崖壁頂部傾瀉而下,上百個洞窟被掩埋。壁畫大塊跌落,砸爛在地上。
首任所長常書鴻那時還不滿40歲,曾是留法9年的藝術家、國立北平藝術專科學校的教授。既絢爛又凋敝的敦煌石窟,令他情牽不已、奔赴至此。在他的全力招募下,一批批有識之士告別優渥生活,投身大漠。
1956年,常書鴻在進行文物研究工作。新華社記者 劉慶瑞 攝
破廟當辦公室,馬廄做宿舍。這些手握畫筆的年輕人,幾乎用雙手清除了300多個洞窟內堆積數百年的積沙,修建了千余米長的圍墻,敦煌文物保護就此起航。
唯有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發自心底的深情,才能解釋這場逆行。
已年過九旬的李云鶴,是莫高窟第一位專職修復師?;仡櫝跻姸鼗蜁r壁畫如雪花般掉落的場景,他說:“面對千年前繪制的壁畫,不禁感嘆古人的才華。但當看到壁畫、彩塑損毀嚴重,我心如刀絞。菩薩缺鼻子、少嘴唇就不美了。”
我國文化遺產領域首個多場耦合環境模擬實驗室2020年底投運,可模擬零下30攝氏度到60攝氏度、10%至90%相對濕度的環境,助力實施更有針對性的保護措施;截至2023年底已完成295個洞窟的數字化采集,“數字敦煌·開放素材庫”等平臺進一步拉近敦煌與大眾的距離……
拼版照片:上圖為1957年10月,工作人員在莫高窟196窟內處理墜落的窟頂壁畫(資料照片,敦煌研究院供圖);下圖為2022年5月16日,在莫高窟第231窟,敦煌研究院文物保護技術服務中心工作人員楊金禮在修復出現病害的壁畫(新華社記者杜哲宇攝)。新華社發
從搶救性保護到預防性保護,敦煌研究院以80載奮斗逐步成為我國文物保護的先行者,壁畫、土遺址保護等領域的理念技術達到全球領先水平。這些從敦煌走出的技術,已應用在500余項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工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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